一位清流人与沙县小吃的不解之缘
记得第一次吃沙县小吃还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。那时候家里比较拮据,早饭一般是自家煮的稀饭,偶尔也会吃面条粉干。只有活太赶,父母实在来不及煮的时候,才会给我几块钱打发我到外面吃。
第一次得到机会的时候,我还不知道该去哪儿吃。正好有位天天在外面吃惯了的小伙伴找我,我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。而他天天早上吃的,正是沙县小吃。那时候的拌面只要一块钱一碗,我怕不够吃,就点了两碗,小伙伴在一旁说道,你点一碗两块钱的就好了嘛。我一想也是。不过,管它那么多,吃就是了。两碟黄中透白的拌面,看起来不怎么诱人,乍一吃进嘴里,更是感觉味同嚼蜡。“你要拌一拌才好吃啊。”小伙伴又说道。我这才发现,原来在碟底隐藏着一大堆酱料,一旦把这些酱料拌开来,味道和口感马上有了一个指数级的飞跃。传说中的沙县小吃果然名不虚传。
由于卖沙县小吃的店很多,甚至于很多店没挂沙县小吃的招牌,但里面卖的仍然是沙县小吃那一套,因此我也总是换着店吃。其实这有时候也是出于无奈,好不容易把某一家店的味道吃习惯了,结果这家店还没做几年,老板要么嫌太累,要么嫌赚不到钱,店也就关了。很多熟悉甚至让人产生依恋的味道,也就随之消散在记忆中了。
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,我特爱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小吃店吃拌面。这时,拌面已经涨到一块五一碗了。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妇,短胖身材,皮肤黝黑。由于店里兼做清流兜汤,你如果就点一碗拌面的话,他一定会送你一碗清汤。现在想来,那简直是绝妙的味道组合了。
如果你再多加五毛钱添一个肉包子,那味道绝对是又更上一层楼。我本来不喜欢吃肉包,但那家的肉包仿佛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,在那段时间里一直奇妙地控制着我的味觉。那家店搬走后,我对肉包的兴趣又减弱了。想起那时那对夫妇边做包子边开玩笑的样子,男的在做,女的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在吃,他们说着福建哪里的土话,我没听懂。不知为什么,这个场景至今仍深深留在我的脑海里。那家店开张后还不到两年,就搬走了。搬走的时候,我真的挺伤心的。
到了初中,食堂也开始做拌面了。很多同学上学来不及吃早饭,就会在课间时间赶着去那里吃碗拌面回来。那时的拌面已经涨到两块五了。食堂的拌面酱料会放的更足一点,味道也会更重,但仍不失其风味。拌面的口感更多取决于酱料,各家拌面风味不同的原因也在这里。有的人喜干,就爱多放点花生酱。甚至有的人嫌不够味,还会往里倒香麻油(本来是汤的调料)。
说到这里,貌似我提及的沙县小吃只有拌面,其实沙县小吃种类繁多,根本列举不过来。只不过最常吃的,还是拌面、扁肉、蒸饺这几样。刚开始只吃的起拌面,后来长大了,零花钱多了,就会再多点一碗扁肉或是蒸饺。味道自然是不用说,满满都是家乡的味道。
总之,在福建的十三四年里,吃沙县小吃的习惯基本没断过。只有在进入大学以后,才发现这种以前在清流满大街都是的小吃寥寥无几,即使有,味道也没有那么正宗。也许我会在哪里吃到比这更好吃的小吃,但却并不意味我能获得更满足的享受。因为,随着岁月的积淀,我渐渐发现,有时候吃东西不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,而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,享受回忆的甜蜜和温馨。
番
外
朴实纯真的文笔,描绘出如冬日食肆门前雾气般的温暖。沙县小吃,相信是很多人的回忆。对于福建人,意味尤甚。福建人,身在广东,要对自己好一点,常找沙县小吃光顾,怀念一下家乡的味道。